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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成“高通税”的这家公司,专利流氓中排名第四

2016/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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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需 22 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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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通诉魅族一案,又把高通抛到风口浪尖。

近日高通宣布已经就专利侵权对魅族发起诉讼,要求魅族为擅用高通专利赔偿 5.2 亿元人民币。随后魅族就此案召开新闻发布会,指责高通在专利谈判中既态度强硬,又不够公开透明,此外魅族再次质疑高通的整机收费模式:每一部 4G 手机高通收取 3.5%的专利费,对于中国手机厂商,高通现在按 65 折收取费用。魅族认为现在手机中有大量与高通专利完全无关的元器件和模块,以整机收费完全是耍流氓的行为。

550 万美元清除整机收费障碍
高通自称一手建立起了 CDMA 商用网络,所以对整机收费合情合理。但如果不是在 1994 年的一场专利官司中巧妙和解,恐怕高通也难以将 CDMA 顺利商业化。

1994 年 11 月,高通与 InterDigital 宣布就 CDMA 专利纠纷达成庭外和解。InterDigital 指控高通的 CDMA 产品侵犯了 InterDigital 的三项专利,高通则指责 InterDigital 在宽带 CDMA 研发中侵犯了高通的一项专利。(注:以带宽为区分,第一代 CDMA 技术可分为窄带 CDMA 技术,即 N-CDMA;及宽带 CDMA 技术,即 B-CDMA。高通在 CDMA 领域的发展以 N-CDMA 为主,InterDigital 则以 B-CDMA 为主)。

高通为庭外和解支付了 550 万美元,表面看好像吃了亏,实际则占了大便宜。支付这笔费用以后,相当于买下了 InterDigital 的 CDMA 专利,高通可以免费使用 InterDigital 当时的 CDMA 专利去生产销售 CDMA 相关的所有产品。高通还可以把 InterDigital 的专利转授权,高通的客户在制造销售 CDMA 设备时也不用再给 InterDigital 支付专利费。

InterDigital 方面,免费获得了高通所指控的那项专利的授权,但如果在 B-CDMA 产品中用到了其他高通专利还要交专利费,而且该专利不得用于 B-CDMA 之外的系统,例如 IS-95(即 CDMA 一代)与卫星通信系统。高通在 CDMA 方面的核心专利,例如软切换、变速率语音编码和正交编码等,则未授权给 InterDigital。

“和解以后,我们可以从漫长的诉讼中解脱出来,集中精力进行 CDMA 产品和技术的商业化。高通以后可以在全球生产销售 IS-95 型 CDMA 设备,不用再担心与 InterDigital 发生专利纠纷。“高通 CEO 埃尔文·雅各布(Irwin Jacobs)说道。

“能够以这样一种平等公平的方式解决我们与高通的专利纠纷真是太棒了!”InterDigital 总裁罗伯特·布兰森(Robert S. Bramson)说道,“和解以后,InterDigital 可以专注在 TDMA 领域的专利项目,我们也会继续开发 B-CDMA 技术。”

InterDigital 一心做专利

图为 WCDMA 专利分布(2010 年 ETSI 数据)

最可怕的专利流氓为何被高通算计?
高通和 InterDigital 和解以后,扫清了 CDMA 商业化的障碍,进入 3G 时代以后迎来飞速发展的机会。相对而言,虽然高通的专利收费模式也被业界抱怨,但毕竟高通自己还设计芯片,InterDigital 则在专利流氓路上越走越远,其营收基本只靠专利。2015 年财年总营收为 4.414 亿美元,卖技术方案的营收只有 900 万美元,其余全部是专利收入,专利收入占比超过 97%。

InterDigital 营收(红圈中是专利营收)

InterDigital 现在有 20000 项专利,其中 InterDigital 技术公司(InterDigital Technology)拥有 282 项 4G 核心专利,InterDigital 专利持有公司(InterDigital Patent Holding)拥有 155 项 4G 核心专利,这两家都是 InterDigital 集团的子公司,因此 InterDigital 集团拥有的 4G 核心专利比高通的 350 项还要多(该数据由 Wiseharbor Research 提供,统计截至 2015 年 8 月)。由于现在只生产专利,技术方案属于顺带卖一卖,所以 InterDigital 的队伍很精悍,只有 170 多个工程师(据 InterDigital 官网数据)。

4G 核心专利分布(2011 年 ETSI 数据)

去年高通业绩不佳时,曾经有股东要求高通把芯片部门拆分出去。其实,拆分出去以后会怎样,看看 InterDigital 就知道了。InterDigital 的模式就是造专利,收取专利费,收不到就打官司,世界上所有知名的通信设备厂商,从 AT&T 到 ZTE,几乎没有不被 InterDigital 告过的,连微软都反诉过 InterDigital 滥用专利武器。

Bussiness Insider 网站在 2012 年曾经排出一个“科技界最可怕的八大专利流氓”的名单,InterDigital 排名第四。Business Insider 给 InterDigital 的评语是:“全球的科技巨头也许对 InterDigital 不太熟悉,但真碰上 InterDigital,绝对会让其以后听到这个名字就想绕行。”

被列为最可怕的专利流氓让现任 CEO 比尔·梅里特(Bill Merritt)耿耿于怀,他说:“一般来说,不生产产品或者不做研发的公司才可以叫专利流氓。我们有数百名工程师,经常主持各种标准的制定工作,在技术新方案开发方面,我们与业界领袖通力合作。”

梅里特的潜台词或许是,如果我们是专利流氓,那么高通是什么?毕竟高通的专利收入是 InterDigital 的十倍以上。

那么高通又是通过什么方法把 InterDigital 的 CDMA 专利买过来,消除了拦路的专利地雷呢?一种说法是,InterDigital 向摩托罗拉发起专利侵权诉讼,结果官司输了,这场官司从 1993 年开始打,官司打输让 InterDigital 元气大伤(预期的收入没有了,还要支付诉讼费),从而把 CDMA 的核心专利卖给了高通。

不过 InterDigital 输掉与摩托罗拉诉讼的时间是 1995 年 3 月,而高通与 InterDigital 庭外和解是在 1994 年。也许是高通在 InterDigital 两线作战期间趁火打劫,也许是 InterDigital 输掉官司以后高通送上救命钱,假如当初 InterDigital 与摩托罗拉的诉讼赢了,或者硬挺着不与高通和解,高通现在还能够对整机进行收费吗?

或者高通与 InterDigital 只是一体的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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