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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中国移动物联网连接数将全面超越手机用户数量，“大连接”的数量目标近在咫尺，但“大连接”的收入增长这一内涵还远未达到。5G 将是实现“大连接”数量目标和收入内涵的重要推手，不过，在这一过程中，需要先处理好 4G/5G 代际升级的各种关系。
近日，中国移动发布其 2019 年中期业绩报告，在这份报告中，业界最关注的是中国移动营收和利润双双下降这一现象——营运收入同比下降 0.6%，利润同比下降 14.6%。面对同业及跨界竞争不断加剧、提速降费持续推进等复杂多变的经营环境，新的领域还未形成规模化收益的情况下，收入利润下滑无法避免。不过，在这份报告中，我们也发现了一些积极的改变，其中，笔者比较关注的物联网连接数、收入和 5G 建设方面就呈现出为破解困境的努力。
2020 年中国移动物联网连接数全面“超人”
在本次 2019 年中期业绩发布会上，中国移动也公布了物联网相关的数据。截止 2019 年 6 月底，中国移动物联网智能连接数达到了 6.93 亿，新增超过 1.4 亿，继续保持称雄全球运营商的物联网连接数。值得注意的是，中国移动的移动连接数（基本为手机用户）为 9.35 亿，比物联网连接数仅多出 2.42 亿，由于物联网连接数的高速增长，移动连接与物联网连接之间的差距进一步快速缩小。
中移动手机用户数和物联网连接数对比（数据来源：中移动业绩报告，物联网智库制图）
2019 年初，中国移动做出全年净增 3 亿物联网连接数的目标，年底总数超过 8.51 亿，而按移动连接数增长的速度，全年移动连接数净增基本在 2000 万左右，总数约为 9.45 亿。这一目标实现后，届时移动连接数比物联网连接数仅多出不足 1 亿，“大连接”的数量目标在 2019 年底会实现。以物联网的发展势头，2020 年内中国移动的物联网连接数全面超越人与人连接数是板上钉钉的结果。
“剪刀差”趋于闭合，凸显考核指标变化的效果
本次中期业绩数据中，一个新的现象是“剪刀差”趋向于闭合，即物联网连接增速和物联网收入增速之间的差距正在缩小。在过去两年的时间里，中国移动物联网连接数一直保持远超 100%的速度增长，而收入增速基本保持在 50%以下；但 2019 年上半年中，中国移动物联网收入增速依然保持在 40%-50%的区间，连接数增速却降到了 80%以下，下降的连接增速和上升的收入增速并存。可以看出，物联网连接背后带来的平均收入正在逐渐提升，ARPU 值有所增加，2019 年上半年，中国移动物联网业务实现 52 亿元的收入，计算下来其 ARPU 值为 1.25 元 / 月，这个数字相比 2018 年全年不足 1.14 元 / 月已经开始回升。
中国移动物联网连接增速和收入增速对比（来源：中移动业绩报告，物联网智库制图）
“剪刀差”趋向于闭合的现状，反映出运营商针对物联网业务考核指标风向标的调整。
以往，在“大连接”目标的指引下，物联网作为新增大连接的主力，连接数的增长曾经成为考核的主要指标，在此指标的驱动下，运营商各级公司之间展开连接数的竞赛，资费折扣一再刷新低，当然也形成了大量“养卡”黑色产业链，造成物联网连接的 ARPU 值不断走低，不利于产业健康发展。
然而，从 2019 年起，运营商针对物联网的考核指标悄然发生改变，连接数虽然依然是考核的指标之一，但对出账收入、真实激活数等指标的重要性进一步提升，不再“唯连接数”。在这一指标驱动下，各地运营商逐渐减少了恶性的价格竞争，发展的主要行业也更聚焦于车联网、媒体、零售等高价值的行业以及大流量行业，对于资费折扣有严格的底线。在这些新的考核指标下，市场发展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在笔者看来，这一变化是运营商物联网市场进一步健康化发展所必需的。大象狂奔，不能仅仅奔向数量发展目标，更需要有质量的发展目标。
在 2018 年初，中国移动确定了物联网连接数净增 1.2 亿的目标，但仅仅半年时间，物联网连接的净增数就超过 1.5 亿，提前半年超额完成任务，这一增速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因此在 2018 年中期业绩报告中继续修改目标为全年净增 2.4 亿的目标，比年初目标翻了一番，而最终结果是以 3.2 亿净增数再次超额完成任务。
2019 年初中国移动确定的连接数净增 3 亿的目标，过去的半年中净增数为 1.4 亿，没有出现去年超额完成任务的现象，而且净增数量同比 2018 年前半年下滑了，不过在净增连接数同比下滑的情况下却实现了收入增速的上升。2019 年中期业绩报告中全年目标依然为净增 3 亿，若依然能够坚持前半年的考核指标和执行方式，可以预计 2019 年全年物联网连接净增数可能低于 2018 年，但收入增速依然在一个稳定的水平上。
虽然“剪刀差”闭合的趋势是一个健康发展的现象，但物联网连接的结构依然存在一定问题。目前，中国移动 6.93 亿的物联网连接中，采用 2G 网络的连接数占据大部分份额，在 2G 退网的大趋势下，未来物联网连接会以 4G、5G、NB-IoT 等形式为主，向这些网络形态支撑的连接转型是今后的重要任务。目前，我们已进入 5G 商用元年，5G 网络商用与其他网络如何共存也是业界关注的话题，其中 5G 与 4G 的关系更值得关注。在本次业绩发布会上，中国移动再次强调 4G+5G 协同的思路。
4G+5G 协同，当前的现金流与未来现金流并重
GSMA 未来网络专家在去年一次峰会上提到：虽然 5G 备受关注，但直到 2025 年，4G 依然占据最大份额。根据 GSMA 发布的《The Mobile Economy 2019》报告，从 2018 年开始，全球 4G 连接份额超过 2G，2019 年 4G 连接份额超过 50%，到 2025 年，4G 连接数占全球蜂窝物联网连接数的 59%。5G 连接从 2018 年开始出现，一直持续爬坡，到 2025 年其连接数占据全球蜂窝物联网连接数的 15%。彼时，全球依然有 5%和 20%的设备分别通过 2G 和 3G 连接。
蜂窝连接数对比（来源：GSMA）
从连接数的变迁可以看出，接下来 5-6 年中，运营商依然需要坚持对 4G 的投入，通过 4G 存量和增量用户实现规模化收入。
在 5G 商用的大背景下，运营商针对 4G 的投入依然没有停止。中国移动 2019 中期业绩报告中提到，2019 年上半年，中国移动 4G 基站数净增 30 万个，达到 271 万个，用来支撑大流量业务发展。
今年年初，中国联通发布了高达 41.6 万站 4G 基站集采结果，在 5G 商用前夕，联通投入数百亿元资金建设 4G，一方面是由于 2G 减频退网腾退出 900MHz 优质频谱资源，进行频谱重耕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需要增强 4G 网络质量和竞争力，毕竟目前 4G 网络是给运营商提供现金流最大的资产，短期内仍然是其收入的最大来源。
因此，在今年 6 月举行的 MWC 展会期间，中国移动就宣布全面实施“5G+”计划，其中首个就是 5G+4G，推动 5G 和 4G 技术共享、资源共享、覆盖协同、业务协同，充分利用 4G 站址、传输资源，低成本高效建设 5G 网络。在 MWC 期间，中国移动还发布了《5G+4G 无线技术白皮书》，从技术层面阐释 5G+4G 战略。
中国移动研究院院长曾在一次采访中提到，5G+4G 要在三个方面实现协同：
资源协同方面，现在 5G 的 2.6GHZ 和 4G 是一样的，因此可以最大地利用现有 4G 基站，实现频谱的协同；同时实现频率之间的动态调整，实现频率资源和站址资源的协同。
组网协同方面，在高低频、FDD、TDD 方面共同协同发展，通过 4G 和 5G 的共同建设，实现在覆盖方面的互补、实现在容量方面以及不同区域的一些互补，同时在网络规划优化方面也要一同考虑。
技术协同方面，现在整体上软件、硬件向着 4G 和 5G 一体化方向发展。未来即便有些地方建设 4G，也可以用新的一体化的软硬件设备一同建设，这样原有的一些设备就可以实现整个耗电的降低。
在 2019 中期业绩发布会上，中国移动发布了全年资本开支计划，全年总的开支不超过 1660 亿元，相比去年有所下滑。不过，对于 5G 投资计划为 240 亿元，相比年初制定的 170 亿元的计划增加了 70 亿元，可以看出对 5G 投资的态度。
中国移动董事长杨杰指出，2020 年 -2022 年是 5G 投资的高峰期，但中国移动会控制总投资，对于 5G 要实事求是、积极推进，目前 5G 技术、产业成熟还需时间，要把握好节奏。不过，未来 5G 投资比例增大，会通过 5G+4G 的方式来操作，通过 5G 的投入反向开通 4G 来满足 4G 的需要。
“大连接”的数量目标即将达到，但“大连接”带来新的收入增长点这一内涵还远未达到。面向广阔的物联网市场，5G 也将是实现“大连接”数量目标和收入内涵的重要推手。不过，在这一过程中，先需要处理好 4G/5G 代际升级的各种关系，既能继续发挥 4G 规模化收益作用，又能快速形成成熟的 5G 商业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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