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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线程IPO在即,能否复制“寒王”奇迹?

原创
11/14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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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在一个连英伟达都要反复接受重定价的时代,“奇迹”本身也在接受验收。

11月13日晚,摩尔线程披露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科创板上市招股意向书。据悉,公司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初步询价日为11月19日,申购日为11月24日。同时,另一家国产GPU企业科创板IPO注册获批。11月13日,证监会网站显示,证监会于11月12日同意沐曦股份首次公开发行股票的注册申请。上交所网站显示,沐曦股份科创板IPO已注册生效。

摩尔线程的故事:从一块卡到一整套“国产CUDA世界”

摩尔线程对外讲的,不是简单的“NVIDIA中国版”故事:

第一层是产品形态:全功能GPU+智算集群。

摩尔线程不是只做“AI训练卡”,而是把自己定位成“全功能GPU供应商”:基于自研的 MUSA 统一架构,把图形渲染、AI训练/推理、物理仿真、科学计算等能力塞进同一颗芯片,再向外延伸到数据中心GPU、桌面级显卡以及面向边缘场景的AI SoC。

第二层是底层技术与互联:向“国产NVLink”靠拢。

在精度支持上,从FP64到INT8给出相对完整的图谱,并针对Transformer类模型加速FP8;互联侧则有自研 MTLink 2.0 与 ACE 异步通信引擎,试图减少算力在通信等待环节的损耗,对标NVLink那种“不是只有算力,还有互联”的整体方案。

第三层是软件栈与生态:尽可能降低“脱CUDA”的痛感。

一方面兼容 PyTorch、TensorFlow 等主流框架,一方面提供CUDA代码迁移工具,帮助客户把原来在英伟达体系里的模型、算子迁到国产平台上。对于客户来说,能不能少改代码、少重写算子,往往比单卡理论算力更重要。

简单来说,摩尔线程想做的不是“卖几代GPU芯片”,而是“在国产软件硬件栈里,搭一套可用的CUDA平替世界”。

 

AI情绪退烧,摩尔线程站在了一个“更难讲故事”的时代

摩尔线程启动科创板IPO之际,市场环境已经和寒武纪在2020年上市时截然不同。

一边,是拟募资不超过80亿元、被寄望为“国产GPU第一股”的摩尔线程;另一边,是英伟达等华尔街AI龙头在“DeepSeek冲击”后经历的大幅回调。

时间往前拨到2025年1月27日。中国的初创公司深度求索抛出了“低成本、高性能”大模型DeepSeek,对于算力的要求直线下降,全球科技股应声震荡。当天英伟达股价单日跌幅接近两成,市值蒸发数千亿美元,创下美股史上罕见纪录,一众AI受益股集体跳水,AI板块从“神话期”被按进“估值复盘期”。

随后几周,随着机构冷静下来,意识到 DeepSeek 模型本身仍然高度依赖GPU基础设施,英伟达股价出现明显修复;放到更长周期看,它年内涨幅依然可观,但全程伴随剧烈波动。到年中,借助Blackwell等新一代GPU产品预期,英伟达总市值一度逼近4.4万亿美元,短暂登顶全球第一;进入10—11月,随着“AI回报周期不及预期”“AI泡沫是否过热”的争论升温,又经历了一轮数千亿美元级别的市值回吐。

这轮“过山车”释放的信号很直接:即便是手握CUDA生态、订单可见度接近0.5万亿美元的AI绝对龙头英伟达,股价也不得不在估值、技术路径不确定性和利率/监管/出口管制等因素的三重挤压下频繁重定价。

在这样的背景下,摩尔线程选择登陆科创板,面对的已经不是2020年那种“只要沾AI就给高估值”的情绪市,而是一个更习惯于“拿报表和现金流说话”的市场。

投资者最想了解的,是在寒武纪已经用真金白银上过一堂课之后,摩尔线程还有没有机会复制当年的“寒王奇迹”?

增速和亏损都很“刺眼”:80亿元募资的背后

从财务数据看,摩尔线程属于典型的“带伤狂奔”。

根据招股书披露:

2022—2024年,营收从约4608万元增长到4.38亿元,三年翻了近十倍;

2025年上半年营收7.02亿元,已经超过前三年总和,毛利率也在改善。

但另一面更扎眼:

同期净亏损分别为18.4亿元、16.73亿元、14.92亿元;

2025年上半年仍亏损2.71亿元,三年多累计亏损已超50亿元。

也就是说,这家公司的营收曲线在陡峭上行,利润曲线却依然深陷亏损泥潭,远未到“自我造血”的阶段。

在这样的起点上,摩尔线程本次拟募资不超过80亿元,在科创板芯片企业里位居前列,钱主要砸向三块:

新一代训推一体AI芯片

新一代图形GPU;

面向边缘场景的AI SoC,外加部分补充流动资金。

对摩尔线程而言,这次IPO既是一次“续命”,也是一次把自身放到放大镜下的过程:钱到位了,未来3—5年可以继续在架构迭代、软件生态、生态合作上“硬扛”同行;但所有项目进度、客户拓展和亏损节奏,都会从此与季报、年报强绑定,再也不是在一级市场“只讲远景”的阶段。科创板的制度设计并不排斥亏损企业上市,相反,正是鼓励高研发投入;但这也意味着,利润、现金流的不确定性会长期伴随股价剧烈波动。

外有英伟达,内有“四小龙”:留给摩尔线程的空间有多大?

摩尔线程要突围,面对的是一个外部强敌+内部混战的双重压力场。

外部看,英伟达的天花板短期难以撼动。在大模型训练市场,英伟达依然占据绝对主导地位,CUDA生态形成了函数库、工具链、开发者心智三位一体的护城河。过去几年,它也多次经历两位数幅度的股价急跌,但只要AI基础设施扩张逻辑还在,中长期地位并未动摇。

更现实的一点是:即便在中国市场,英伟达因出口管制、合规限制处于“无货可卖”的尴尬局面,但其存量装机的技术和生态惯性仍非常强,“没有英伟达,大家会更舒服”这句话在产业里流传已久——说的并不是性能,而是过强的议价与技术锁定。

内部看,国产阵营远不是“同盟军”,更像“同考场对手”。除了摩尔线程,市场上至少还有被归为“国产GPU四小龙”的沐曦、壁仞、燧原,以及寒武纪、海光、昆仑芯、平头哥等在不同细分市场发力的玩家。

它们的共同点是:大多采用“对标NVIDIA某代产品”的路线;都在讲“自研架构+大算力+国产生态”的故事;都在围绕互联网大厂、云服务商、政务云和金融等标杆客户抢位。

从公开信息看,摩尔线程在国内AI芯片市场的份额仍不足1%,项目落地阶段也更多停留在“起量前夜”。在这种格局下,真正的竞争不在于“有没有市场空间”,而在于能否得到大客户的青睐,拿到一笔足以影响股价的大单。

从寒武纪到摩尔线程:A股对“AI概念股”的态度已经变了

2020年,寒武纪登陆科创板时,踩在中美科技摩擦、国产替代情绪与注册制红利叠加的“最佳窗口”上:

上市首日股价飙涨,市值直奔千亿;此后又借大模型浪潮叠加,股价一度被情绪推得更高。

但长期看,寒武纪的财务表现和天价估值之间出现了明显错位,股价在业绩压力、减持压力和持续再融资的背景下多次回调。直到今年,它仍然需要通过定增方式募集数十亿元,以支撑面向大模型的新产品和平台研发。

摩尔线程和寒武纪的故事相似之处显而易见:

都站在“自主可控”的国家叙事里,都在用高研发投入换时间,都在未盈利状态下冲刺大额融资。

不同的是,寒武纪上市时,市场愿意为“AI想象力”买单;摩尔线程上市时,市场更在意“你什么时候赚钱”“你的市占率能不能真正爬上来”。

在连英伟达都要承受频繁重定价的年代,想复制寒武纪当年连续数倍、数十倍的股价神话,难度显然比五年前高得多。

摩尔线程并不是孤身一家公司在闯关。过去几年,国产AI芯片企业在一级市场拿到了数量可观的资金:摩尔线程、沐曦等五年间各自融资都超过百亿元,寒武纪、昆仑芯等也通过多轮融资、定增持续补血。但随着美元基金收缩、人民币基金趋于理性,“只看赛道不看报表”的阶段已经过去,成长期AI芯片公司依靠“收入—研发—更多收入”的自循环能力仍然不足,不少企业被迫加快转向二级市场。

根据清科等机构的统计显示,外币基金的总投资金额有所回升,但案例数增幅有限;反而是人民币基金在项目数量上更活跃,越来越像“耐心资本”。

在这种资金结构变化下,“中国英伟达们”面临的现实是——一级市场的输血能力有限,烧钱扩研发、扩团队的动作,必须借助IPO来延续。从招股书看,摩尔线程三年多累计研发投入超过38亿元,即便经历多轮融资,账面货币资金也只有几十亿元;沐曦同期研发投入也在数十亿元量级。寒武纪则在上市后继续以定增方式融资,用于新一代面向大模型的芯片与软件平台。

供应链硬伤,产能限制影响“中国英伟达”的快速增长

如果只盯着单卡性能算力,国产高端GPU的追赶速度其实并不算慢——在FP16算力层面,多家产品已经逼近或超过300TFLOPS,个别型号冲到更高;真正拉开差距的,是生态成熟度、集群互联效率以及大规模部署时的稳定性。

目前,国产厂商都在用算力叠加的方案弥补单芯片差距:华为基于昇腾提出CM384超节点,昆仑芯、阿里平头哥也展示了类似方案,通过在机架内堆叠更多卡来放大算力。但超节点并非只靠“力大砖飞”,互联协议和软硬件适配同样关键——目前国内在互联协议上呈割裂状态,各家用的是自己的私有总线,短期内很难统一。在这种结构下,谁的互联更高效、谁能在有限带宽和功耗预算内把集群效能榨出来,就成了赢单的关键因素之一。

但是技术层面都过关,还有一个现实的问题:产能不足。

以国产高端GPU单卡平均约8万元估算,做到100亿元营收大致需要12.5万张卡;假定每颗GPU芯片面积约600mm²、良率50%,一片12英寸晶圆能产出约40多颗Die,粗略换算下来,需要数千片晶圆的产能。在晶圆产线本身就紧张、先进工艺供给优先保障移动SoC和大厂定制芯片的前提下,谁能锁定更稳定的代工配额,也会直接影响其营收上限。

总结:摩尔线程的机会?

尽管竞争激烈、不确定性巨大,摩尔线程并非没有机会。

一方面,英伟达在中国数据中心市场“无货可卖”的状态,客观上给了国产GPU一个“接盘窗口”:互联网大厂、运营商、金融机构在规划新一批算力集群时,很难再像过去那样大比例选用英伟达;在数据中心国产化率指标约束下,不少项目天生就为国产芯片预留了空间,这部分需求只能由“中国英伟达们”来满足。

 

另一方面,AI推理侧的算力需求正在爆发。主流大模型的Tokens调用量已经处在每天万亿级别,仅OpenAI和谷歌就消耗了巨量的推理算力,背后是硅谷公司数十GW级别算力基础设施的扩张。尽管海外巨头至今仍在为盈利性发愁,但“堆卡”的动作没有停;国内市场虽然“有量无价”,但B端、政务、金融等场景中对本地化算力的刚性需求也在放大。从这个意义上讲,只要AI应用在某些垂直领域跑通了盈利模型,上游的“卖水人”就会迎来更扎实的增长。摩尔线程要争取的,就是在这一轮“从训练到推理”的扩张中,拿到尽量多的首批项目,让自己的产品和工程团队先一步积累经验。

从产业视角看,摩尔线程IPO是中国GPU产业走向成熟过程中的一个标志性事件;在一个极端乐观的剧本里,摩尔线程靠持续的技术迭代、集群落地和生态拓展,几年后把市占率、营收规模和盈利模型都跑出来,成为国产GPU阵营里真正意义上的“硬核龙头”;

在另一个不那么乐观的剧本里,它可能被卷入长期的价格战、研发军备竞赛和融资压力中。

在摩尔线程敲钟之前,投资者至少可以先问自己三个问题:

你是在买一家公司,还是在买一个“国产英伟达”的情绪标签?

如果后者占比更高,就要意识到,情绪来得快、退得也快,股价波动会非常剧烈。

你能否承受一家尚未盈利、市占率不足1%的公司在未来几年持续大额投入所带来的估值调整?

最后,回到我们的标题——摩尔线程能不能复制“寒王”奇迹?

更大的可能是:市场不会再轻易给出那样的溢价。对投资者而言,更务实的做法,是把这次IPO当成一次检验自身风险认知和时间观的机会,而不是又一轮“错过就拍大腿”的造富神话。

毕竟,在一个连英伟达都要反复接受重定价的时代,“奇迹”本身也在接受验收。

 

(本文为新闻评论,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

来源: 与非网,作者: 李坚,原文链接: https://www.eefocus.com/article/1916812.html

英伟达

英伟达

NVIDIA(中国大陆译名:英伟达,港台译名:辉达),成立于1993年,是一家美国跨国科技公司,总部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市,由黄仁勋、克里斯·马拉科夫斯基(Chris Malachowsky)和柯蒂斯·普里姆(Curtis Priem)共同创立。公司早期专注于图形芯片设计业务,随着公司技术与业务发展,已成长为一家提供全栈计算的人工智能公司,致力于开发CPU、DPU、GPU和AI软件,为建筑工程、金融服务、科学研究、制造业、汽车等领域的计算解决方案提供支持。美国GPU及AI计算巨头,传感器技术应用于自动驾驶及机器人领域。

NVIDIA(中国大陆译名:英伟达,港台译名:辉达),成立于1993年,是一家美国跨国科技公司,总部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市,由黄仁勋、克里斯·马拉科夫斯基(Chris Malachowsky)和柯蒂斯·普里姆(Curtis Priem)共同创立。公司早期专注于图形芯片设计业务,随着公司技术与业务发展,已成长为一家提供全栈计算的人工智能公司,致力于开发CPU、DPU、GPU和AI软件,为建筑工程、金融服务、科学研究、制造业、汽车等领域的计算解决方案提供支持。美国GPU及AI计算巨头,传感器技术应用于自动驾驶及机器人领域。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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