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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制造”正在处于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一方面是外部竞争市场，国际高端和低端两头挤压，制造压力过剩；一方面是内部环境诸多约束，“脱实向虚”依然明显，制造动力不足。制造业如何振兴？
6.30 日在京召开的 2017 国家制造强国建设专家论坛上，各方纷纷献计献策，为制造业支招建策。《中国制造 2025 蓝皮书（2017）》（下称《蓝皮书》）年度报告在去年首发之后，也在论坛上同期发布，成为中国制造的年度体温表。
《蓝皮书》表明，2016 年全球制造业竞争力指数，我国位列前三。这似乎给人不少信心，但细细看过去，问题也着实不少。
虚体经济继续“作恶”
中国制造业生产要素成本持续上升，“脱实向虚”趋势显现，这是《中国制造 2025 蓝皮书（2017）》给出的一个重要观点。工业与房地产、金融业等之间存在的收入差距加大，大量资金从实体部门撤离，侵蚀了实体经济的发展基础，加剧了实体经济困境。
《蓝皮书》指出当前工业行业整体的平均利润率仅仅在 6%左右，而银行业营业利润接近 40%，几乎整整是工业行业的七倍。如果我们再跟那个叫嚣着“网店是 100%实体经济”的 60%毛利对比，工业行业真的是尴尬无比。
图：利润对比
这就是制造业“虚实对比”的现状。
中小企业面临更为严峻的融资难题，银行实际贷款利率高企，甚至高达 10%以上，而且存在抽贷、压贷、限贷、停贷现象。蓝皮书称，据麦肯锡研究报告测算，中国金融行业的经济利润占到中国经济整体经济利润 80%以上，而美国该比例仅为 20%左右。
“如果制造业转型升级没有提供足够回报，虚拟经济就会在内部循环。资本是需要回报”，上海交通大学校长林忠钦一语中的。资本走势关系着人才去留，影响着产业创新能力和发展水平。不能忽视“脱实向虚”为制造业带来的警惕。
实体经济在经济中的重要意义被低估，“脱实向虚”趋势就会不断增加。当“以钱生钱”的虚拟经济完全脱离“以物生钱”的实体经济自我循环时，经济泡沫也将随之产生。
遏制“脱实向虚”，不仅是提振制造业的需要，也事关经济稳定可持续发展。遏制“脱实向虚”，归根结底要提高制造业的“含金量”，核心是创新。
但好消息是，虚体经济也可以引导，也可以转化。
工信部辛国斌副部长说，工信部将研究设立“中国制造 2025 发展基金”，鼓励金融机构向企业开展知识产权质押融资，以金融创新支撑企业技术创新。同时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打击假冒，让企业从创新中获得应有的回报，为制造业发展提供强劲而持久的动力。
看上去，“中国制造 2025 发展基金”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在 2016 年 9 月份美国国家自然基金会 NSF 赞助的制造业智库 MForesight 的高峰论坛上，就提到建议美国总统建立“国家创新基金 NIF”，并写到致总统的一封信中。当时美国选举战正酣，这封信不知道是不是寄错了地址到了奥巴马手中，至今没有看出美国的动静。，然而，资本是饥饿难耐的狼，没有一点耐心，不会留在原地打转转。没有高回报制造业，仅靠情怀是吸引不了足够的资本的。
制造再优质一点
从辛国斌看来，提升产品科技含量，无疑是中国制造的首要任务。“我国是手机生产第一大国，但去年全部手机企业的利润不及苹果公司一家，根本原因还是产品档次低，科技含量不高。”辛国斌说。很显然，由于一些核心零部件、材料和关键技术缺失，也使“中国制造”长期处在全球价值链中低端。打通科技链、产业链、创新链尤为重要。工信部将组织攻克一批关键共性技术，支持企业加强创新，加强智能终端等研发，提升产品科技含量。
国家质检总局吴清海副局长在会上说，国人海外购买马桶盖、电饭煲等消费品足以说明我国制造业产品质量存在的差距。当前，平均每年质量损失超过 2000 亿元，远超发达国家。提高产品质量刻不容缓。
发展优质制造，关键要强化标准体系，夯实制造能力。辛国斌说，工信部将整合各方资源和力量，加快国内质量安全标准与国际并轨，建立可追溯体系，补齐这一关键短板。
然而正如辛部长所说，工业基础能力的提升，绝不是政府安排少量引导资金、突破几项产品就能解决的。必须动员产学研用各方力量，建立从政策安排、资金扶持、示范推广、应用衔接到人才培养的体系化、长效化推进机制，一步一个脚印，突破重点领域发展的基础瓶颈。
创新，快跑！
“中国制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靠创新去赢得先机。
《蓝皮书》称，能源、资源、劳动力等要素价格上涨侵蚀了实体经济的利润空间，造成企业盈利能力较弱。据英国经济学人智库预测，中印两国制造业每小时劳动力成本之比，将从 2012 年的 138%上升至 2019 年的 218%。
很显然，中国制造的人力成本，已经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影响因素。
然而整个世界的数字经济的崛起，任何国家也只能往前，再也没有缓冲期。这既是不可失去的机会，也是输不起的挑战。一方面，要持续推进政府职能转变，为创新创业开辟大道通途。另一方面，也要创造更适宜、更宽容的制度环境，破除人才流动制度障碍，让创新因子充分活跃起来。
辛部长认为，要营造有利于创新的环境，激发先进制造业发展活力，形成市场化要素倒逼机制，促使企业从主要依靠资源、能源投入向创新驱动转变。
看起来，工信部仍在推进坚定不移地推进制造业创新中心建设，在一些重要领域搭建创新平台，促进更多的科研成果转化为生产力。到 2020 年将建立 15 个左右国家级创新中心。此外，还在重大装备和新材料等领域，面向市场应用出台了保险补偿机制试点，健全对创新的容错机制，加快创新成果的产业应用。
诚然，解决创新能力薄弱问题的关键在于，加强共性技术供给。近些年来，原有的共性技术供给体系有所弱化，甚至出现缺失。强化共性技术供给，需要新的组织和运作模式，以市场为导向，企业为主体，将产学研用各方力量整合起来，促进共性技术研发和首次商业化应用。
《蓝皮书》的建议中提到，加强部委间、地区间任务统筹，解决当前各部委间“各说各话”的局面，推进相关规划和政策性文件的有效实施，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提醒。
未来之重
在论坛致辞的时候，国务院马凯副总理表示，未来要加快研究制定工业互联网发展战略，搭建多层次工业互联网平台，推动全产业链要素整合优化和产业生态体系重构；要建设国家新材料创新中心，发展一批关键基础材料和前沿新材料，夯实工业基础能力。
看起来，下一步机器人创新中心、国家材料创新中心都会呼之欲出，这是一个继续激励创新的好消息。而工业互联网平台，看起来也将迎来新一轮的大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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